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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m aidsmap: Could gene therapies be used to cure more people with H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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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謂的「基因療法 （基因治療）」，是將基因、或帶有基因的物質輸入人體，透過改變或修正基因中導致疾病發生的“壞程式”，達到治療的效果。
- 儘管基因療法為感染者帶來了痊癒的希望，但在感染 HIV 能被根治之前，基因療法還有許多挑戰（如：關鍵技術、臨床技術及費用等）有待克服。
拜醫療進步及發展所賜，在今日感染者已經有十分有效、且便利的治療藥物可以抑制體內的病毒，達到 U=U 的狀態，過著近乎跟一般人相同的生活。
然而，在某些與 HIV 共存的時刻，感染者的心中，總會浮現「如果能夠被治癒，或許..」這樣的期待與想像。
就在這樣的期待與想像中，每隔一段時間，在媒體上總能看見「治癒愛滋病露出曙光」這類的新聞標題。在這些標題的背後，報導的不僅僅只是當代 HIV 的醫藥發展，更代表著每位與 HIV 共存感染者心中真實的期待。
在 COVID-19 疫情之中，一則報導的標題吸引我的注意：「愛滋病可望完全治癒！抗反轉錄病毒療法＋基因編輯技術，成功根除細胞內 HIV 病毒」
就在這篇報導的幾個月後，在 2021 年七月的國際愛滋病學會愛滋病毒科學會議（ IAS 2021 ）上，也有醫學專家及科學家們，針對「基因療法運用在 HIV 治療」的相關議題，發表了新的研究結果。
所謂的「基因療法 （基因治療）」，就是將基因、或帶有基因的物質輸入人體，透過改變或修正基因中導致疾病發生的“壞程式”，達到治療的效果。
研究基因治療的科學家們認為， HIV 感染也是 HIV 這個病毒將一些“壞程式“插入我們的基因中而導致的疾病，因此也可以透過基因療法來實現治癒的可能。
於此同時，當代的醫療法規，也已經開始許可基因療法的藥物或相關治療程序，運用在治療癌症和自體免疫相關的疾病上。
正因如此，南加州大學 HIV 治癒研究先驅 Paula Cannon 博士在 IAS 2021 提到：「經過數十年的努力及嘗試，在今日，基因療法終於可以為以前無法治癒的疾病帶來新的希望。」
我們將彙整會議中提到關於基因療法運用在 HIV 治癒的「案例」、「可能性」及「現有挑戰」，帶你認識這個被認為最具治癒 HIV 可能的新興療法。
基因治療運用於HIV治癒的案例
Timothy Ray Brown 是第一位藉由基因治療而根治 HIV 的患者。他在 2008 年宣布 HIV 被治癒，並於 2010 年公開承認他就是 HIV 被治癒的那位患者。他於 2019 年死於白血病，在治癒 HIV 後，他繼續生活了 19 年多。在此期間，他也鼓勵全球第二位 HIV 被治癒的患者 Adam Castillejo 挺身而出向大眾說明自身經歷。
他們兩位的案例除了表明 HIV 可以被治癒外，還有些共通點：
- 他們都因為癌症接受了骨髓移植。
- 骨髓捐贈者體內的 T 細胞都缺少了 CCR5 這個受體。（經研究，在感染 HIV 的過程中，細胞需要有 CCR5 這個受體才會被感染）
然而，從這兩個案例中，我們也看到一些限制：
1.骨髓移植手術本身的風險：
骨髓移植手術本身就存在高風險。Brown 的醫生 Gero Hutter 在 2014 年的報告指出，與治癒者 Timothy Ray Brown 同時期接受相同手術的患者共有九名，除了 Brown 存活下來之外，其他的八位皆已死亡。
2.需要同時滿足骨髓配對、並缺乏 CCR5 受體才能進行移植：
其次，很難找到同時滿足這兩個條件的骨髓捐贈者。據統計，大約只有 1% 的人（都是北歐人）體內 T 細胞沒有 CCR5 這個受體，這意味要找到合適的骨髓移植捐贈者非常困難。研究團隊曾嘗試用具有 CCR5 受體的 T 細胞進行移植，希望可以根治 HIV 。但研究結果發現，這個作法可以造成短暫無法檢測到 HIV 的現象，但一段時間之後，依舊可以檢測到 HIV。
基因治療運用於 HIV 治癒的可能性
就像前面提到的，要從另外一個人身上取得適用的細胞十分困難，所以科學家們更傾向藉由「自體移植」的方式，來找到根治 HIV 的方法。也就是說，從 HIV 感染者身上取出自己的免疫細胞，並在實驗室中進行基因改造，讓這個免疫細胞對 HIV 具有抵抗力後，再重新植入感染者的體內。
目前科學家們實驗中的基因療法，除了透過培養缺乏 CCR5 受體的基因外，還透過以下幾種不同的思維，嘗試找出可以根治 HIV 的方法。
- 透過 CRISPR / Cas9 等技術直接修復細胞中的基因缺陷
這個方式已被用於囊性纖維化及鐮刀型貧血等遺傳疾病的治療中。修復基因缺陷的治療方式，在治療 HIV 上已經獲得初步可行的成果，但如同大多數基因療法遇到的困難一樣，如何確定所有有缺陷的基因都已經被修復，是接下來需要克服的部分。 - 透過經過基因調整的細胞，去消滅並取代受 HIV 感染的細胞
相對於前面提到以修復「受感染細胞」缺陷的思考，也有科學家在思考，如何透過基因調整過的細胞去消滅並替換已受 HIV 感染的免疫細胞。這樣的細胞療法已經在一些癌症的治療上獲准使用。對於感染 HIV 這個疾病來說，這種療法的挑戰是必須克服，需要與 PD-1 抑製劑等藥物合併使用的限制。 - 誘導細胞製造出 HIV 抗原，讓免疫系統對 HIV 做出反應
這是目前最為人熟知的一種方式。輝瑞 BNT 及莫德納 Moderna 的新冠病毒疫苗就是以這個技術做為基礎。以這兩隻疫苗為例，他們利用比 DNA 更小的 mRNA 送進人體細胞，去刺激細胞轉譯出新冠病毒的蛋白質構造，而再利用這個蛋白質構造去刺激人體的免疫系統，產生可以對抗病毒的抗體。有效運用在新冠病毒的疫苗之後，科學家們也希望用相同的技術，找出根治 HIV 或製作成 HIV 疫苗的方法。然而，由於 HIV 比 SARS-CoV-2 更具變異性，這也提高了運用這個技術的難度。
基因治療運用於 HIV 治癒的既有挑戰
儘管基因療法為感染者帶來了痊癒的希望，但在感染 HIV 能被根治之前，基因療法還有許多挑戰有待克服。
1.關鍵技術有待克服
如同前面提到的，無論是哪一種基因治療技術，都還在持續發展及研究中。目前看來，如何確保感染者體內所有受到 HIV 感染的細胞都能被替換成新的細胞，是大多數基因療法面臨的難題。
另外也有不少研究發現，當新的細胞植入一段時間之後，這些新的細胞會被原本已感染 HIV 的細胞打敗，未能產生效果。這也說明了要以基因調整後的細胞去取代受到 HIV 感染細胞的難度。
這些都有待近一步的研究及實驗，找出可行的關鍵技術。
2.臨床端技術複雜性高，不利於廣泛運用
目前，自體基因細胞移植的技術相當複雜，以美國的臨床經驗看來，在移植的過程中，至少需要 10 名醫療專業人員在 50 m2 的空間中執行。以這樣的專業人員及空間需求來看，要普及運用有實際的困難。
取而代之的，科學家們希望可以找到類似注射這樣簡便的治療方式，以提供符合醫療院所臨床端實際可執行的治療方式，藉以被廣泛運用。
3.成本極高，尚無法被廣泛運用
在會議中有專家表示，目前全球預估有 6000 萬的病患，患有可以用基因療法治療的疾病。當中有 3,700 萬人是 HIV 感染者或愛滋病患，另外的 2,000 萬人罹患如鐮刀型貧血或地中海型貧血等血液疾病。
但基因療法技術的複雜性和高昂的成本，意味著目前它不太可能廣泛的被運用。
舉例來說，在美國用以治療地中海貧血的基因藥物，或在歐洲用在兒童身上藉以修復脊髓性肌肉萎縮缺陷基因的藥物，由於複雜的技術成本及罕見疾病的市場很小，兩者單劑的成本都在 180 萬英鎊左右，堪稱是「世界上最昂貴的藥物」之一。
然而，自體基因細胞工程所需的技術及成本，比從其他捐贈者身上找到合適的細胞進行移植，所需的技術更加複雜且昂貴。在這樣高昂的成本之下，我們幾乎可以確定，截至目前，基因療法被廣泛運用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雖然我們暫時無法說：距離根治 HIV 只剩一步之遙。但我們確實看到當代的科學家及專家們正努力的尋找治癒愛滋的可行方案。
我親愛的感染者朋友，在愛滋可以被根治之前，請好好照顧好自己的身心靈，或許在我們這一代，真能看到並經歷愛滋痊癒後的新生活。
參考資料：
- Kiem HP. Setting the stage for the use of cell and gene therapy to enhance control or eradication of HIV.
- Adair J & Kityo C. Overview of strategies to bring cell and gene therapies to resource-limited parts of the world.
- Presentations from the HIV Cure & Gene Therapy Forum opening session, 11th Conference on HIV Science, SY14, 202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