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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可能感染 HIV,但這樣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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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愛知識  iKnowledge
醫療資訊審議委員:陳惇杰醫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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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容許我提醒你,無論你讀到什麼資訊、聽過什麼說法、誰提供了什麼建議,『 HIV 篩檢』是唯一能確定你有沒有感染 HIV 的方式。

如果你因為有點擔心自己可能感染 HIV 而來閱讀這篇文章。我想對你說,我明白擔心自己可能感染 HIV 的心情,但請不要過度擔心自己會感染 HIV。

也許你對 HIV 的認識還停留在多年前的媒體報導及衛教資訊(還沒有太多年之前,台灣還非常習慣用恐嚇的方式來進行公衛教育),所以你記得的可能是愛滋病病患都會死的很難看、感染沒多久就會死亡,這一類恐怖而負面的印象。

從 1980 年代 HIV 現蹤以來,人類對於 HIV 病毒的認識、預防的方式、治療的藥物都在與時俱進。40 年後的我們,已經對 HIV 有更全面的認識,發展出有效預防 HIV 的方式,且能夠提供感染者有效、安全且便利的治療方案。

我也必須遺憾的告訴你,基於組織人力及定位考量,愛知識 iKnowledge全站(包含會員討論區)無法提供也將不回覆任何關於『我(這樣做、那樣做)有沒有可能會感染 HIV?』的詢問。若擔心可能感染,建議你可至愛滋病指定醫院及相關HIV 民間團體預約並進行篩檢,唯有這樣才能真正確認自己的感染狀態,進而找出適當的應對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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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V 是怎樣運作、怎樣進入人體的?

讓我們先聊聊 HIV 這種病毒在人體內是怎樣運作的?人類免疫缺乏病毒(human immunodeficiency virus,簡稱 HIV,又稱愛滋病毒)透過附著、複製及攻擊的過程,使人體的免疫系統逐漸弱化。整個過程大致上可以分成三個階段:

  1. HIV 的外型就像海膽(沒錯就是外表有很多刺的球形體),當 HIV 進入血液後,它會利用外在的這些刺,去附著在人體抵禦感染的第一道防線:免疫系統 CD4 淋巴球。
  2. 當 HIV 進入免疫系統的 CD4 淋巴球後,它會用 CD4 淋巴球自身特有的複製機制來進行自我複製,這樣的複製方式相當聰明,可以讓 HIV 躲過人體免疫系統的偵測及防護。
  3. 將時間拉長,人體內的 HIV 會不斷複製,會逐漸攻擊並弱化一個人的免疫系統,甚至到最後連一般的病毒或感染也無法抵禦,造成健康極大的危害。

看到這裡,你可能會問:『那麼 HIV 是如何進到人體內的?』

人體的皮膚是人類抵抗病菌的防護之一,這意味著在沒有開放性傷口的狀況下,HIV 無法穿透你的皮膚進入人體。也就是說你不會因為接觸含有 HIV 的體液而變成 HIV 感染者,除非您在接觸含有 HIV 體液的地方有開放性傷口。

經過研究及統計,大多數的情況下,HIV 透過以下的方式進入人體:

  1. 通過開放性的傷口、器官或共用針頭,大量接觸含有 HIV 的血液或體液。
  2. 透過直腸、陰道、陰莖和口腔內柔軟、可被滲透的黏膜組織接觸。
  3. 除了感染者的母子垂直感染外,新生兒也可能因為未經治療的感染者餵食母乳接觸到 HIV。

簡而言之,對成年人來說,HIV 通常會透過開放性傷口及黏膜組織進入人體,或將帶有 HIV 的血液注射到體內而進到人體當中。

這樣可能會感染 HIV

在 1980 年代愛滋病剛現蹤的初期,研究人員及科學家們對於愛滋病的傳播方式並不瞭解,曾經假設這個疾病是透過空氣、蚊子、昆蟲,或甚至接觸傳播。但在 1983 年的時候,美國疾病控制和預防中心(簡稱:美國 CDC )正式對外聲明:導致愛滋病的病毒很可能是通過『性』傳播,或通過『受污染的針頭或血液』傳播,而不是通過食物、水、空氣,或接觸物品的表面。

40 年後的今日,我們已經確認 HIV 只會在特定的情況下被傳播、感染給其他人。除此之外,我們也更加明白感染者體內存在的病毒量跟傳播風險之間的關連性。

經由這些科學證據我們可以發現有以下的這幾種情形,可能會讓你感染 HIV:

1.沒有採取預防措施的不安全性行為
據統計,與體內仍可測得到病毒量的 HIV 感染者發生不安全性行為(如沒有帶保險套、沒有使用PrEP等預防措施),是造成 HIV 感染最主要的原因。這當中包含肛交、陰道交等,都有可能感染 HIV。

針對上述說明的內容,有兩個點我想提出,供你進一步思考。

  • 上述的統計範本是在『沒有』採取預防措施的狀態下,與『體內可以測得病毒量』的 HIV 感染者發生性行為。這樣看來,如果你主動採用預防措施(如戴保險套、或 PrEP ),或是與已經達到U=U狀態的 HIV 感染者發生性行為,都將大幅度的降低(甚至是完全沒有)感染 HIV 的風險。
  • HIV 並不是只有特定族群會被感染,也不會因為性取向而有所區別,只要有不安全的性行為(無論是同性戀、雙性戀、異性戀、跨性別)就有可能感染 HIV。

2.血液感染(共用針具造成感染)
在使用娛樂性用藥的過程中,共用針具,也是造成感染 HIV 的原因之一。即便 HIV 是種相對脆弱的病毒,無法在人體外長時間存活,但它可以在針具內存活一個多月。

根據研究數據,共用針具施打娛樂性用藥感染 HIV 的風險很高。根據美國 CDC 的數據,每 10,000 次的共用行為,約造成 63 次的感染,也就是有大約 0.6 % 的感染率,僅次於肛交接受方的風險。

3.母子垂直感染
母子垂直感染是另一個可能造成 HIV 感染的途徑。 HIV 可以在懷孕、分娩,或出生後通過母乳傳播給新生兒。

在早期,母子垂直感染 HIV 的案例時有所聞。但隨著 HIV 檢測技術的提升及透過有計畫的治療 HIV,讓感染者媽媽達到不具傳染力的狀態等,現已大幅降低母子垂直感染的可能性。以台灣為例,母子垂直感染的案例已經十分罕見。

4.醫護人員的意外針扎感染
醫護人員被帶有 HIV 血液的針頭或注射器扎傷時,也可能感染 HIV。
透過愛滋病毒暴露『後』預防性投藥( PEP )等處置方式,亦已大幅度降低醫護人員因為針扎而感染 HIV 的狀況。

沒有採取預防措施的不安全性行為、共用針具造成的血液感染、母子垂直感染及醫護人員意外針扎等四種情況,有可能造成 HIV 感染。

這樣不會感染 HIV

我們先來聊聊『體液』跟感染 HIV 之間的關連。
你可能會想到的體液包含血液、口水、汗水、眼淚、精液、陰道分泌物、母乳、尿液等。

你也可能有聽說過:『HIV會透過體液傳染。』這個說法,部分正確、部分不正確。

正確的部分是,HIV 只會透過下列這幾種體液傳播:
1.血液、腦脊髓液、關節液、胸水、腹水、心包膜液、羊水。
2.精液、陰道液、直腸液。
3.母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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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正確的部分是,由於 HIV 不會均勻的分佈在人體內,所以除了上述的三大類體液外,HIV 不會透過其他的體液(例如:眼淚、唾液、汗水、尿液等)來傳播。

由於人們對於 HIV 的恐懼,多年以來不斷的在想『這樣可能會不小心感染到 HIV 。但根據科學實驗的證據還有流行病學的統計資料,人們不會因為接觸到 HIV 感染者的唾液、尿液、糞便、嘔吐物,而感染 HIV。

接下來,讓我們來聊一下,包含『一起吃飯』、『共用馬桶』、『被蚊子叮』、『法式深吻』、『口交』、『顏射』等情況會不會感染 HIV?

1.跟 HIV 感染者一起吃飯
包含感染者吃和菜、共用餐具、喝一瓶水等都不會有感染的風險。

你有可能聽過在過去有極為少數這樣的案例:感染者媽媽把食物放入自己口中咀嚼後餵食給寶寶,寶寶在之後驗出感染 HIV 。大多數的專家認為這些案例的傳播方式是血液傳播,感染者媽媽的口腔內可能有局部出血(如牙齦流血),透過咀嚼的過程讓血液流進食物中,再餵食給寶寶造成感染。

如果你真的很擔心跟感染者一起吃飯可能有風險,建議你不要去吃其他人牙齦流血時,長時間咀嚼過後再拿出來的食物。

2.用 HIV 感染者用過的馬桶
使用 HIV 感染者用過的馬桶、桌子、椅子、門把、家具、文具等,都不會感染 HIV。

HIV 會存在於血液、精液、陰道分泌物和母乳中。但由於 HIV 無法在人體外存活太長的時間,HIV 很容易被氧氣破壞。在這樣的前提下,要透過這四種體液造成感染,必須立即的(在氧氣破壞­它之前),並直接的接觸到另一個人的粘膜,這樣 HIV 才有可能進到另一個人的體內。

如果你發現馬桶座墊,或其他的物品上有血或其他可能感染 HIV 的體液(如精液),出於衛生考量,建議你在使用那個物件前先行清潔(在台灣,公廁大多有提供酒精可以消毒馬桶座墊),並且請不要擔心你會因此而感染 HIV。

3.蚊子叮過感染者後來叮我
你不可能從蚊子、血蛭、跳蚤或其他昆蟲身上感染到 HIV。

昆蟲不是 HIV 的宿主,也就是說昆蟲們不會感染 HIV,自然也不會具有傳染力。即便蚊子吸入帶有 HIV 的血液,HIV 也會在它們的消化系統中被消化掉。

4.法式深吻(傳說中的剌舌)
無論是口水、痰都不會存在活的 HIV ,不會造成 HIV 感染。

但要特別留意的是,如果 HIV 感染者的牙齦或口中出血,並以某種方式使帶血的唾液進入非感染者的血液中,這樣會有 HIV 感染的風險。

你可能會接著問:『以某種方式,是哪種方式?』
大多數的專家認為,這需要兩個人的嘴裡都有開放性的傷口、有足夠大量的血液,才可能在接吻的過程中被感染 HIV。

如果對方的牙齦或口腔正在出血,基於衛生的考量,還是先親親臉頰就好。深吻這件事,等到沒有出血、沒有傷口的時候再來吧。

5.口交及被口交
根據 2018 年 7 月 25 日國際愛滋病學會於荷蘭舉行世界愛滋大會,由 20 位全球知名的愛滋病毒學者,在會議期間發表「專家共識聲明:刑法脈絡下的愛滋相關科學」(以下簡稱「專家共識聲明」),同時刊載至國際愛滋病學會期刊,提到:對 HIV 陽性者進行口交時,即使對方並非低病毒量 和/或 未使用保險套,依不同情境,傳染愛滋病毒的可能性介於無到可忽略。

事實上,經由口交而傳染HIV的風險,低到科學家們一直無法給出一個統計學上合理的估計值。在現有調查口交是否可能傳染 HIV 的臨床研究中,也並未發現有任何傳染愛滋病毒的案例。這也就是為什麼專家們認為口交會導致傳染 HIV 的可能性,介於無到可忽略的原因。

當然,你可能會再想『可忽略不代表完全不會』,你也可以透過以下方式,進一步降低因為口交(或被口交)帶來的 HIV 感染風險:
◎ 使用口交套
◎ 不要在嘴裡被射精(不要口爆)
◎ 非感染者還可以透過使用 PrEP(愛滋病毒暴露『前』預防性投藥)來保護自己免於被感染 HIV。

6.顏射(被射精液在臉上)
從理論上來說,由於 HIV 可能透過眼角膜、眼結膜等黏膜組織進入人體。如果被體內仍有高病毒量的 HIV 感染者精液濺入眼睛,確實在理論上會有感染風險。

但請不要因為被顏射而過度恐慌,以目前全球已知的流行病學調查來看,全球還沒有因為精液射入眼睛而感染HIV的案例。

當然,如果你是非感染者又希望可以享受顏射的快感,建議你可以透過 PrEP (愛滋病毒暴露前預防性投藥)來降低因為顏射帶來的感染風險。

除了上述這些之外項目,台灣衛生福利部疾管署的網頁上也整理了一些常見的『會不會有 HIV 感染風險』的問答,建議你也可以上去看看,釐清你心中的困惑。

除了會感染及不會感染之外

每次當朋友問我『這樣會不會感染 HIV ?』、『那樣做的風險高不高?』時,就像這篇文章一開始說的,我會告訴對方,只有透過『篩檢』才能確認是否感染 HIV。

但除了建議對方鼓起勇氣去篩檢,確認自身的感染狀況外,在會不會感染 HIV 之外,其實還有另外兩件事建議你可以納入思考。

1.你需要當心那些跟 HIV 傳染途徑一致的疾病
當我在整理上面常被問到的一些狀況時,我不禁想,除了 HIV 外,還有些疾病,它的傳染途徑跟 HIV 類似,甚至完全相同。當你在從事同樣的行為時,除了思考如何預防 HIV 之外,也請思考要透過什麼自我防護措施去預防以下這些與 HIV 傳染途徑一致的疾病。

  • 性傳染疾病( STI ):如淋病、梅毒、 HPV 感染(菜花)、披衣菌等
  • B 型肝炎、C 型肝炎
  • 桿菌型痢疾、A 型肝炎、阿米巴痢疾
  • 單純泡疹( HSV )

2.試著問問感染者:『你有透過治療,達到 U=U 的狀態了嗎?』
經過 HPTN052 、 Pastner 、 Partner 2 等大規模的醫學研究後,U=U 已是今日醫學界的共識。 WHO 在 2018 年 7 月也正式公告:『沒有證據顯示一個持續透過抗病毒藥物( HIV 治療藥物)將病毒量控制在測不到的感染者,會透過性行為將愛滋病毒傳染給他的非感染者伴侶。』

HIV 感染者透過穩定服用 HIV 治療藥物,達到連續六個月體內測不到病毒量(病毒量小於 200 個/毫升),便不具 HIV 傳染力。也就是我們說的U=U  ( Undetectable  =  Untransmittable 測不到病毒量=不具傳染力)

如果 HIV 感染者經過治療處於 U=U 的狀態,也代表著這位感染者不會將 HIV 傳染給他的性伴侶。

無論你在什麼狀態、什麼情境下,得知對方是 HIV 感染者,在開始感到恐慌、生氣自己會不會感染之前,建議你可以先問問對方:『你有透過治療,達到 U=U 的狀態了嗎?』

若對方確實有穩定服藥,達到 U=U 的狀態,請放心,他已經與一般人無異,無法將 HIV 傳染給你。